在客厅等待的肖遥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,终于盼着田灵儿从她父亲的房间出来了。
只见田灵儿面露难色,肖遥的心顿时凉了一半,看来够呛。
“怎么样?田姑娘,你父亲什么意思?”肖遥迫不及待的问到。
“肖大哥,你先别着急。我父亲没说答应,也没说不答应。”
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?肖遥听后更着急了,是死是活您倒是给个痛快话儿啊。
“肖大哥,我父亲的原话是让我陪你再上一次金顶寺,让你再求一只签,一切天注定!”田灵儿终于把她父亲的原话重复了一遍。
原来如此!看来还有戏!肖遥此刻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。既然天意如此,那我就再去求一只签吧。
金顶寺求签处,肖遥此刻晃着签筒的手微微有些发抖,这可是决定命运的一只签啊。不信佛的肖遥此刻也默念起了“阿弥陀佛,佛祖保佑”。
“吧嗒”一声,一只签落地。还没等肖遥去拿,在一旁等候的田灵儿早已捡起了竹签。
“是第四十五签,和你原来求的那只签一模一样!”田灵儿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。
“太好了!这是天意!天意不可违!”肖遥兴奋的大叫起来。惹得后面求签的人纷纷投来了鄙视的目光。
田方清家客厅。拿着解签字条的田方清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上面的解释:前面都是路,何处达天庭。幸遇高人引,前途自畅怀。最后,他长叹了一声:“既然天意如此,我就再相信上天一回吧。”说完,他便转身回屋了。
等田方清再出来时,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色唐装,一尘不染,坐在中式太师椅上,严肃地对肖遥说:“肖遥啊,我本意发誓不再收徒,但既然天意如此,那我就再破例一回。但我需要事先说明,做我的徒弟很苦,而且需要先约法三章,如果你受不了这些清规戒律,那就请你另择高明!”
“师父,我不怕吃苦,别说约法三章,就是约法三十章我也能守啊!您说吧,徒弟都仔细听着呢。”肖遥认真的说道。
“好。你听清了,我的约法三章:第一条,从今天起,只可以听我一个人的讲课,其他任何人和你谈起期货,你都不能听。第二条,从今天起,你看任何书籍,未经我同意,你都不能看。第三条,你从前所学的,我统统不承认,一律作废,从今天起你跟着我从头学起。就这三条,你能做到吗?”
肖遥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。这约法三章也太霸道了。自己大学所学,工作所学的期货知识统统清零,这也有点太过可惜了吧?
看到肖遥有些犹豫,田方清淡淡的说到:“怎么?你做不到?是不是觉得我太霸道了?那就请回吧!”
“不,不,师父,我做得到!既然来向您拜师学艺,我就一切都听您的!您肯定是为了我好!我都听您的!”肖遥斩钉截铁的说。
“好,那就一言为定!如果让我发现你违反了约法三章,那就请自动退出!今天就到这儿吧,明早7点,正式上课。”说完,田方清就转身回屋了。
多年以后,肖遥才明白当年师父“霸王约法三章”的用心良苦:第一个不准听,是把肖遥的耳朵塞住了;第二个不准看,是把他的眼睛遮住了;第三个从头学起,是让他彻底清零,去除杂念。原来这三条戒条,是教肖遥断去烦恼。多听多看多烦恼,少听少看少烦恼,不听不看就没烦恼。当然这些是肖遥多年以后才想明白的,当时肖遥的真实想法是:这个田老师真是相当的专制、跋扈、不讲理,相当的傲慢,看不起人!
虽然对田老师的为人有些看法,但肖遥已经没有退路。既来之,则安之。晚上,肖遥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想了很多:究竟这个田老师有多大本领?我能不能适应他的教学方法?我要学习多久?想着想着,肖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,还睡得挺香!
第二日早上6点,肖遥早早的就起床了。洗漱完毕,肖遥早早地就坐到了客厅里,令他大感意外的是,田方清和田灵儿早已坐在了客厅里,正等着他呢。
“师父早,灵儿早。”肖遥赶忙打了招呼。
田方清也没有回应肖遥,只是沉着脸,淡淡的说道:“肖遥,既然你早来了,那我们就提前上课。灵儿也打算和你同时学习期货,以后你们就是师兄妹了,还要多多互相照应。”
“好的,师父。”肖遥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也对期货感兴趣。这样也好,他正有点害怕这位严肃的老师呢,有个小师妹可以调和一下气氛,挺好。
“好了,现在开始正式上课。还记得我昨天跟你们说过的约法三章吗?一定要严格执行。我说的话就是圣旨,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,懂了吗?”
“懂了!”肖遥和田灵儿都是同时回应着。
“好,今天第一课的课程是:止语。”
“止语?这是什么课程?肖遥根本没听明白师父在说什么?本以为师父会讲基本面或者技术面,没想到来了个止语?什么是止语?”肖遥是彻底懵了。
田方清继续认真的说到:“所谓止语,就是不要说话,三天时间,随便你做什么,看书,吃饭,喝水,写字都可以,只是不能说话,懂了吗?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两人中有任何人说了一个字,止语期限自动延长三天,懂了吗?好了,从现在开始,止语三天!”
“靠,原来是这么个止语。”肖遥彻底晕菜了。“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么学期货的,学习就学习呗,不让说话算怎么个学习法啊?”肖遥有点后悔了,他看了看田灵儿,人家欢喜的很,独自打坐闭目养神去了。
“算了,我倒要看看这田方清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!不就是止语吗?人家小姑娘都行,那我也肯定行。我也打坐去。”肖遥一边给自己打着气,一边独自打坐去了。
不试不知道,一试才知道,原来不说话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!起初还行,肖遥试着坐在蒲团上,闭目养神,但时间一长,肖遥感觉自己心里像长了一捆草,痒的厉害。偷看了一眼田灵儿和师父,两人都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打坐,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,就这样坐上三天三夜?这可让好动不好静的肖遥如何是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