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淸淸看到方中很意外，跑过来挽起方中的胳膊笑嘻嘻地叫了一声方中，方中握住了龙清清的手。服务生问方中要什么包房，龙淸清抢着做主，找了间小包。包房里有种怪怪的味道，服务生打开排风，方中说先开一会儿门。

龙淸淸穿了一件碎格衬衫，牛仔裤，头发梳了两条辫子，垂在胸前，嘴唇上涂的是浅色唇音，很亮。方中点了四个菜，问服务生有“老雪花”没有，服务生笑着说大哥要就有，五块钱一瓶，问龙淸淸喝什么酒，龙清淸想了想要了两瓶青岛淡爽。等服务生上完了东西，关门出去后，龙清淸偎依过来问方中：“你怎么会来啊?”

“想你了啊!”方中笑眯眯地对她说。

“骗人!”龙淸清的笑容中透出一丝满足。

“真的，不然怎么会来啊!”

“你经常来这儿吗?”龙清清问。

“这是第三次来。”

“那你都去哪儿玩啊?”龙淸清问。

“呵呵，这种地方还能总来啊。遇到同事朋友一起，可能会来玩玩。”方中说。

“上次就觉得你不像经常在这儿混的人。”

“嘿嘿，怎么不像啊?”方中问。

“呵呵。”龙清清妩媚地笑笑没说话。

“在这儿玩得髙兴需要的机缘很多，不是来玩就尽兴的。给你讲讲我第一次去歌厅的事情吧。那次是同学聚会，然后我们三个人说去唱歌，其中的一个去过歌厅。当时刚有陪唱歌的小姐，我们觉得新鲜就到了方家栏的一个破歌厅。”“破歌厅?”龙清淸瞪起了眼睛问。

“那家有些像大车店，又黑又破还一股鸡屎味。老板找来了三个小姐，说是小姐，一看就像丫鬟,还是干粗活的那种使唤丫头，唱歌跑调就会傻笑。”

“呵呵……龙淸淸笑得伏在了方中的胳賻上，方中用手指抬起龙清清的下巴认真地说：“比你笑得傻多了。”龙淸淸的眼泪都笑出来了。

“我来这儿玩，总想着能真的风花雪月一次，玩个情调，玩个浪漫什么的。虽然不至于执手相看泪眼，至少不让良辰好景虚设。真有了千种风情，得有个人说不是!”方中握着龙淸清的手，双眼迷离地看着她。

“像你这么想的人少，来这儿的都是为了喝酒。”龙清清抽回手端起酒杯喝了—杯。

俩人并没怎么唱歌，只是聊了一会儿。八点多的时候方中说要走龙淸淸有些意外，问怎么不多待一会儿，方中说不耽误你嫌钱了，龙淸清白了他一眼。服务生算了账，给了五十元的小费，等服务生出去后，方中递给龙淸淸小费，龙淸淸推说不要，方中把钱放到了龙淸淸的手中，龙淸淸笑了笑，收了。

“要是你没事悄去别处转转，下班请你吃火锅啊!”龙淸淸说。

“今天不行，周末吧。”方中说。

“那是到时候再约还是定了？”龙淸淸问。

“定了吧，几点去?"方中问。

“一般我们都两点下班，也许会早走一会儿，你十二点来吧。"龙清淸说。

“我就不进来了，在外面等你。”方中说。

“那怎么行啊，万一走不了，你要等多久啊，不把你冻坏了啊。”

“没关系，我禁冻，嘿嘿。”方中说。

“你要是有事来不了怎么办啊，我把传呼号给你，万一不来你传我吧，不过你最好是来啊。”龙清清说。方中说：“你说吧，我能记住。"龙淸淸要方中的传呼号，说也能记住，定在周末晚上十二点了。

结算部经理下午问方中，夏琳琳周_上班，是否还由她报单，方中想了想说不要了，陈海燕挺好，忙的时候还可以换换，免得累，结箅部经理笑着走了。现在里琳琳和薛青书已经在恋爱，方中不想把这种关系带到工作上，而且王芳也要走了，人际上还是单纯一些好。

周末在家吃了晚饭，洗了澡，看电视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告诉母亲要出去。方中给龙清清发了一条信息，“十二点到，方中”，下楼打车去了。路上一个红灯没遇到，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，离大门有十几米的时候下了车。方中站在路上觉得是在等女朋友的感觉，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，但一想到龙淸清是个陪酒的小姐，不免有些心痛，你真的要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不会让你在这里的。只是风花雪月罢了，反正那位王老师说我结婚很晚，龙清清虽然是个陪酒女，但并不粗俗,而且越看越漂亮，就和她谈次恋爱吧。

过了一会儿龙淸淸从里面出来，看着龙淸淸穿的是一条长裙，衬衫外面套著件粉色的毛坎肩，盘着头，裙子很瘐，看到方中跑过来说马上就走，还有几个人一起去，又蹦蹦跳跳地跑回去了。过了几分钟，龙清清和两个女孩子从里面出来了，招手让方中上门口的一辆出租车。方中坐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，司机瞀了方中一眼，方中有些不好意思，但还是镇定地坐着。三个女孩子坐到了后面，方中觉得那天一起唱歌的时候见过她俩，也没吱声，倒是那俩女孩子笑喀嘻地和方中打招呼。

一个女孩子指引司机到了一个小区，门口有两个人站着，那女孩子下车了，站着的人有一个上了车，车里的女孩子给方中介绍，是她男朋友小会儿。方中回头和他打招呼，等外面的俩人也打上了车，两辆车往“大舞台”开去了。

最初方中以为“大舞台”火锅是一家店，被龙淸清拉着顺后面的一个楼梯上到了二楼才知道，整个一个大厅近一千平米的地方是由很多家经营的，里面热气腾腾，灯光并不暗，却被热气弄得恍恍惚惚。火锅的香味混合着酒和烟的味道，桌椅也很简陋，人声鼎沸，几乎都在喊。可以看出来女人多数是刚下班的小姐和打麻将散场的。

小会儿领着到了一张桌子前，看起来和老板很熟，点完东西和酒，龙清淸看着方中东张西望，问方中看什么，方中在她耳边说，看溧亮女孩。龙清淸在桌子下面掐了方中一下说不许看，方中握者龙清清的手，等羊肉上来的时候，方中有些惊呆了，一尺的盘子实实诚诚地放了一尺高的羊肉，就问小会儿，多少钱一盘，小会儿说二十元。看着其他桌的肉和菜也是这种上法，方中明白了为什么大舞台火锅会有这么大名气。

龙清清问方中怎么不吃肉，方中推说减肥，龙清清笑得流出了眼泪，说还是第一次听一个小伙子说减肥。小会儿的女朋友叫王丽丽，另外的一对，女孩子叫冯萍男孩子叫老黑。人都很热情，他们四个人在那个小区里租了一套两室的房子。平日里到处逛逛，女孩子去陪酒嫌钱，男的在家料理家务，老黑和小会儿是老乡，长得也算是梢神，只是觉得他俩靠女人养着没什么好感，但面子上没有流露出来，俩人也当方中和自己一样，所以并不见外。

龙清清她们三个人并不像在KTV那样东不吃西不吃的，竟然吃了三盘羊肉，看得方中直咧嘴，没想到这些纤纤女孩的胃好像没底一样。龙清淸看方中只吃了些青菜和冻豆腐，问方中是不是不喜欢吃羊肉，方中说不是，真是怕胖。龙清淸凤眼一眯，在方中腿上掐了一下，没想到，竟然没有掐动。方中笑着说：“我小时候惹祸，我妈就掐我大腿，怕得要命。十五岁以后，腿上肌肉结实了，妈妈再掐，也不躲了，肌肉一绷，随便掐了，后来妈妈也就不掐了，说儿子长大了。"

“方中，你是干什么的?”龙淸淸问，在KTV的时候没有问过，看来龙淸淸把那里和这里分得很清。

“在一个公司上班。”方中说。

“你是大学生吗?”

“毕业很久了！”

“很久是多久啊?”

“四年。”方中长吸了一口气，好像有些沉重。

“那你多大了?”龙清清越问越起劲。

“你看呢?”方中问。

“你最多二十三。”龙清清自信地说。

“我毕业那年二十四，现在二十八了。”方中说。

“不会吧，你比我大七岁！”龙清清有些吃惊。另外四个人也都说不像，方中说是真的。龙清清结了账，只花了一百元还不到，老黑对方中说：“方哥，我俩在这儿没什么朋友，看你是实在人，要是看得起我俩就交个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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