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-03-07 08:59 来源:818期货学习网
“那你孩子多大了?”方中问。
“我还没结婚。”戴天晓说。方中又意外了一下,你眼光也忒高了吧,不对,没男人承受得了你。
“哼哼,想听吗?”戴天晓的语气里明显带出了酸楚的意味,好像在嘲笑方中的世俗,但方中却没有产生反感。
戴天晓的父亲是走“五七”到了庄河,娶了戴天晓的母亲。戴天晓和高中的一个同学青梅竹马,一起到了丹东上大学,戴天晓读的是财会,她那同学读的是师范。她的那位同学是定向培养的名额,毕业后要回庄河。为了能留在丹东就和丹东的一个女孩子结婚了,戴天晓分到了东港。
俩人感情很深,但戴天晓天生傲骨,周围的人越是追求,她越是对那段感情念念不忘。过了五年,俩人在庄河遇到了,那男人已经被岁月折磨得老态龙钟,生了三个女儿,为了要儿子把工作也丢了。
戴天晓看到当年英俊的男友如此猥琐,请他吃了一顿应该是五年前吃的饭,喝得酩町大醉,痛哭一宿,回到东港辞去工作,到了丹东,从此修炼得仙风道骨。
方中叹了口气,这么个女人,竟然为了一段感情守了寡,可惜了!
“你不适合做期货。”方中说。
结账后回到了车上,车到龙信集团的时候戴天晓说:“方总,不请我上去参观一下你在集团的办公室吗?”
方中打开办公室的门,迎面一阵强风吹来,临走的时候有一扇窗户没关,风把真丝套裙吹得贴在了戴天晓的身上,玲珑曲线一览无余。门关上后裙子才恢复了形状,方中看得似笑非笑,戴天晓责怪地说,怎么不关窗。戴天晓环视着办公室,方中向里面走去。
"这么大啊,你们龙信真有钱。”戴天晓的声音好像很遥远。
“这层楼常住人口四个。”方中一边说,一边收拾被风吹散的报纸。
“这有一百多平米吧。”戴天晓走了过来。
“差不多,只大不小。”
“一平米一天两块钱,龙信花在你身上的就是一个月六千。”
“真是做财务的,你咋不说一年七万二呢!”方中关好了窗子,走过戴天晓身边的时候闻到那迷人的香味。
“租你们房子就是这个价钱。”
“那老潘能坚持多久啊?”方中问。
“不好说!”戴天晓晃着头坐在了方中对面。
“这椅子真好:>"戴天晓说。
"龙信的门规,有好的,不要孬的。”方中晃了一下自己的椅子。
“你那个更好吧?”戴天晓说。
“坐一下就知道了啊。”方中站到了椅子旁边„戴天晓咬着嘴唇哧哧笑得像个孩子,走过来坐到了椅子上。
“难怪你不在期货那儿办公呢!”戴天晓把头靠在了椅子背上,歪着头看着方中说。方中用手摇晃着椅子,目光从戴天晓的肩头滑落到了胸前,隐隐地看到了深深的乳沟,方中只觉得血往上涌,赶紧转到了戴天晓对面坐到了戴天晓刚才坐过的椅子上。
“这椅子也不错啊。”方中自嘲着,估计刚才被戴天晓看到了。
“我可没抢你椅子,躲什么呀?”
“这椅子不是说抢就能抢走的。”方中的脑海里翮江倒海的,各种侵犯的手段飞速地在脑子里掠过,目光一件件地剥去戴天晓的衣服,幻想着手指滑过她身体的感觉,对面传来的味道令他周身的血脉在沸腾,哪怕你仙风道骨,也不会不食人间烟火吧,刚才吃菜你可没少吃啊!
“快两点了,你不怕胡总,啊,潘总找你吗?”方中问。
“哎呀,都这么晚了,你害死我了,快走!”戴天晓蹦了起来。
杷戴天晓送到了龙信期货楼下,方中告诉戴天晓自己不上去了,戴天晓挥着手,跑着进去了。方中拿出电话,打给了安琪:“你在哪儿啊?能回来吗?我在家等你。”
当安琪进了门,被方中拥在墙上一阵热吻,喘息着被方中抱到了床上。“你要疯啊Z安琪喘息着说。抱着一个女人,方中心里却想着另-个女人。
第二天方中依旧早早到了公司,保洁部大姐在收拾着厕所。“修好了吧?”方中问。到了里面,向财务部看了一眼,门紧闭着。到了九点既没见戴天晓和财务部的人,也没见张军,里面潘总办公室的门也紧闭着。
方中心神不定地坐在办公室里,回想着昨天的场景。这样一个对感情执著的女人既让你心痛,又不敢心痛。好在自己是个要走的人了,不然可惨了,玩火烧到自己了。王文革和付帅先后过来问方中,老潘的队伍去哪儿了,还说今天盘房的报单电话也换了。
方中到处转转,问了问盘房报单速度,没发现什么问题。吿诉王文革到保洁部大姐那儿探听一下,也没有什么。一直到了下班,方中也没看到戴天晓。看你几眼也不至于玩全体失踪吧!后悔没问戴天晓的手机号码,恍惚着下了班。
第二天早展,方中打算去找伍凯摊牌,但一想到戴天晓,恍惚间竟然把车停到了期货公司楼下。上了楼,没看到有人,径直向里走去。又是一股淡淡的烟味,味道是从老潘办公室飘出来的,门虚掩着。方中抬手敲门,但中途变成了推门而人,椅子上坐着的竟然是王刚。
“昨天席位上出車了,我也是今天早晨接的通知,要我过来接手。”王刚说。
“什么事儿啊?”
“不清楚。”
“怎么对你说的?”方中问。
“就说要我管俩月,然后再安排。”
“那列队吗?方中说。心里想,妈的,当初就是这么跟我说的。
老潘迟迟没交上昀买公司的款项,伍凯和杨光也心神不宁。精力放到了催促款项上,方中的一纸传真提醒了伍凯,杨光连夜去大连。就在方中和戴天晓共进午餐的时候,査出了这些天台面资金缺了三十多万,这笔钱在一周里被炒飞了。
老潘是个胆大的主儿,别人介绍说龙信要卖,联系上伍凯后,一顿狂轰溢炸竟然把伍凯镇住了,以为遇到了财主。而老潘四处筹借的同时,把眼睛瞄向了台面资金,以为能靠市场出钱买龙信,结果鸡飞蛋打。
伍凯在接到杨光电话后,动用了刑瞥关系。在周四晚上给老潘来了个一网打尽,逼着老潘还钱,老潘理亏,偿还了台面的损失,带着一干人等回丹东了。
几天后方中得悉这件事情的始末后,狠狠骂了一句:他妈的。
杨光出面找方中谈话,没提申辉,也没提老潘,只是说,公司现在有变故,你和王刚一定要协力把摊子看好,由王刚负责,毕竟老王年龄大,临了又送给方中一盒茶叶。公司谣传四起,但经纪人和客户对老潘的离去都表示出了高兴,看来一个弱小的民族要想统治一个强大的民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王刚召开了一次总结动员会议,对他来期货公司后的工作给予了肯定,省略了申辉和老潘事件的评说。龙信期货错过了一位唯一可能引领它前进的人——申辉。一个公司、一个人面对机会的把握是一样的,错过了,机会再来需要等上很久。王刚热情洋溢地指出,在不久的将来随着股指期货的上市,期货市场将进人一个崭新的时代。
随着这一时代的到来,龙信期货也会迎来自己的春天。在这个希望的感召下,王刚带领着龙信期货奔向希望奔向光明。但是他没有等到希望成为现实,成了为希望奋斗而没能实现理想的人中的一员。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努力,这个春天才会到来。
怀着这一希望的不止是王刚和龙信,期货市场里的人和公司有很大比例就是靠着这一希望活着。他们没有发现自己的力量,把梦想寄托在一个品种上。也正是有了这一希望,很多公司多次易手,由后来者延续前者的希望。期货市场的春天在后来成为了第一代期货人a盼望的奇迹,龙信在这种盼望中苟延残嗤。在二○○八年被一家依然相信股指期货是期货市场春天的上市公司收购,尽管这个时候早已是花开满园的夏天,但人们依然期盼着春天的到来。
王刚不甘心像方中一样的平庸,在接手一周后,对申辉遗留下的一些制度作了调整。其中一条引起了王文革的不满。申辉的做法是,培训部经理在一段时间内,会从培训新人的交易中获得一块利润。申辉的想法可能只是为了激励培训,把这一收益时间定为了一年。王刚把这一时间调整成了三个月。
为此王文革十分不满。王文革认为这是王刚在针对他,理由是申辉的政策他是唯一受益者,王刚的调整他是唯一失益者。王刚调整的理由是一个新人或者新开客户在前三个月是稳定的,之后会有很多变数。那么在计算收益的时候会比较麻烦,利润权数变化的复杂会增加财务人员的工作量,也会出现问题引来不必要的纠纷。纠纷的确出现了,看来王刚还是有见地的,王文革说的确权术变化了。
王文革在公司宣扬着王刚的权术。王刚的委屈只有对方中和付帅说。后来大家解释为由于王文革在老潘时期和老潘及其手下关系甚密,其行为与日伪时期的汉奸相同,因此王刚的调整是给汉奸以警告。方中想我和戴天晓的眉来眼去也不比王文革的差啊,怎么没追究我呢?可伍凯是引狼人室的元凶,给公司造成的隐性损失难以计算,怎么没人追究他的责任呢?
为了缓和王文革和王刚的关系,付帅给王文革出了个主意。借王文革千金百日之际和王刚把关系理顺一下。方中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机会,他把二人之间的矛盾归结为“晕车”反应,公司这辆车的摇摆,造成了这一矛盾的形成,要想解决不是靠人情可以做到的。
就在王文革千金百日前一天,王刚丈母娘的腿骨折了,因而缺席了百日宴会,要方中带去了礼金。王文革的前妻抱着王文革的千金出现在宴会上,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了灿烂的笑容,面对这么幼小而又充满活力的生命,所有人都把最美好的祝福送了出去。
在宴会上方中遇到了小王主任,小王主任去了一家房产公司,做了销售经理,看着王文革千金的笑容格外灿烂。王文革的前妻和父母对龙信的同事并不热情,礼貌客套之后就随意了。在告辞的时候,王文革的母亲没等大家离去就转身回了饭店,对此有人颇有微词。王文革十分兴奋,喝了很多酒,抱着孩子唱着: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。龙信的人带着王文革的快乐度过了一个周末。
周一上午十点,王文革还没到公司。方中给王刚讲述着那天的事情,付帅来问王文革是否请假了,大家猜想可能是孩子有什么事情。等到了十一点,付帅进来,脸色苍白地说:“王文革自杀了。”
王文革是周一清晨在卫生间的澡盆里割腕的,只留下了一句话写在一张结算单的背面:活着没意思。
这个消息造成公司多数人没有吃午饭,很多人提前回家。两天前还在庆祝孩子百日,台阶上的挥手道别竟然成为了永别,摇啊摇,摇到了奈何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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