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遇到高人
方中躺在床上看着窗外，才六点多，客厅里方霞在走动，厨房里妈妈在给方霞做早饭。这个时间是方霞的时段，她走了才是方中的时段，然后是爸爸的时段。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就一个厕所，其他的事情可以一起挤，只有上厕所得排队。
头有些疼，那种低度的啤酒喝的时候没感觉，第二天就会头晕，还是老雪花好，不缠头。外面的天显得灰蒙蒙的，这个季节最难受，冷，风还大。方中没有赖床的习惯，好容易听到方霞走了，赶紧起了床，用很热的水洗了个澡，清醒了。
回到卧室，把被叠了起来，找出一套衬衣换了，和妈妈闲聊了几句。爸爸起来了，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电视，然后洗漱。遇到休息的时候，想睡会儿懒觉，只要父亲起来了，他不会叫你起床，但是会把电视音量开得很大，直到你起来为止，对此方中和方霞早就深恶痛绝了，可敢怒不敢言，只有对妈妈发牢骚。坐在沙发里看了一会儿电视，妈妈叫方中和父亲吃饭。吃饭的时候方中问父亲：“爸，兰树成现在干吗呢?”
“到我们处了。”父亲回答。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啊?”
“交易所不是撤了吗？回来好久了，过一段时间送他去学习，好像他要读在职研究生。”父亲说。既然他去父亲的处里了，就不用管他是怎么去的了，看来妈妈和父亲说起过那事。
“你在哪儿工作呢?”父亲问。
“我去省经委下属的一家期货公司做，关系也过去了。”方中知道父亲只要知道他关系有地方是不会管他干什么的了。方中和父亲一起下了楼，父亲上车的时候竟然问了他一句：“你往哪边走，带你一段。”“不顺路，您走吧。”冲着车里的单师傅笑了笑，车开走了。
王芳的红色跑车引起了一阵骚动，几乎一天都待在车里，轮流地有人去参观，当初说出的话终于兑现了。中午的时候，王芳拉着方中和汪迎春开到了二环，驾驶技术还不熟练，对道路更不熟悉。转回来的时候，找了一家快餐店吃了饭，回到公司已经一点多了。王芳问方中会开车吗，方中说不会，人家的新车还是不要开了。行情进人了区间整理，方中也没有交易的热情，心里想着薛青书和夏琳琳。薛青书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，媳妇还没进门，媒人放一边了。
秦总打电话告诉方中，收盘后去省经委，要带方中去拜拜庙。收盘后，方中在办公室里等着秦总，老吕上来找方中去打扑克，方中说要和秦总出去，老吕和方中聊了一会儿行情，秘书告诉方中秦总在楼下等他，方中赶紧和老吕下了楼，没看到秦总的车，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，听到大门旁有鸣笛声，看过去，秦总坐在一辆海狮面包里。赶紧跑过去，从后面上了车，秦总在副驾驶上回头对方中说：“这是公司的司机小黄，这是新任命的交易总监方中。”司机从反光镜里向方中点头说：“方总好，这么年轻啊“黄哥好，叫我方中吧。”黄师傅一边开车一边说：“那怎么行，你是领导。”方中笑着说：“什么领导啊，秦总才是领导。”
办里的一把主任出差了，方中只见到了主管副主任程明达。程主任十分热情地和方中握手，让方中坐。秦总说去别的地方看看，屋里只剩下程主任和方中。"小方啊，对工作还满意吧。”程主任好像见到了自己派遣下去的亲信一样热情。
“还好，啊，很好，满意。”方中没有一点准备，显得有些慌乱。
“我和李正永比较熟，向他了解过你，说你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。”程明达又打出了一记令方中吃惊的重拳。
“李主任还好吧?”方中吃惊地说。
“调回市经协了，现在是外资处的处长。”
“我好久没看到李主任了。”方中觉得有些亏欠那个照顾他的李叔。
“现在的年轻人都忙嘛，他说要你有空去他那儿，他挺想你的啊!”程主任说。
“我快两年没见李叔了，有些不好意思去了。”方中讪讪地说。
“年轻人能这么想就不容易了，小李子还是很喜欢你的，这回来我们这儿有很多机会可以见面的!”程主任有些喜欢上这个看着像学生的下属了。
从经委出来回了公司，秦总问方中去哪儿，方中说回家，秦总说要黄师傅送方中，下车也没上楼，开着自己的奔驰车走了。看着秦总的车远去，方中有些纳闷，怎么不开奔驰却坐面包去经委呢？黄师傅看出方中的疑问，笑着告诉方中，那奔驰车是公司的，秦总和刘书记回办里汇报从来都是坐面包的。车上了大路，方中突然觉得今天去经委有些意外，自己一个外聘的人员有必要让秦总带着去吗？怎么想也想不通，早听说公司的司机都是原来经委的人，对于机关的司机可不能小看。
“黄哥，您有事儿吗?”
“什么事，方总?”
“要是没事，咱俩喝点小酒啊?"
“这怎么好啊，方总。”
“黄哥，叫我小方、方中都行，别客气。”方中说。
“难得遇到，今天就喝点，哈哈。”黄师傅听说有酒喝，很高兴。十个司机九个骚，剩下一个大酒包。
“去‘天华’吧。”方中说。
“算了吧，就咱俩，找个小点的地方，主要是喝酒。”黄师傅很豪爽。
“那你找地方吧。”方中说。
黄师傅把车开到了一家叫“杜大胡子”的店前，单看名宇也是个喝酒的地方。点了几个菜，要了瓶“老龙口”精装，喝了起来。黄师傅当过兵，在经委开了七年的车，去年到的“天鹰”。喝了一瓶白酒后，又喝了四瓶啤酒，看方中没咋地，还要喝，方中推说明天还要上班，黄师傅也没坚持。上车送方中回家，虽然有点酒意，但车开得很稳。
“黄哥好酒量啊，喝了这么多，车开得还这么好。”方中说。
“兄弟是怕我喝多了，不能开车吧？嘿嘿，没事。"黄师傅说。
“哈哈，等以后你不开车的时候咱俩再喝。"方中笑着说。
“我看出来了，我不一定能喝过你。对了，你不是喝酒得过奖吗?”黄师傅一下想起了平安夜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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